第(2/3)页 杜飞想了想,也没坚持留下来,起身道:“也好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 从蒋东来的办公室出来,杜飞开车出了轧钢厂。 之前跟朱婷报备过,他也没再回去,径直去了棉花胡同。 一来这边离轧钢厂比较近,万一有情况免得两头跑。 二来这次从南洋回来,他还没上秦淮柔那边去,白天就说了,晚上要过去。 把车停在大马路上,杜飞徒步走过去。 吉普车在这年月太扎眼了,真要开到胡同里,容易引人议论。 今晚的月亮很大,把胡同照的特别亮。 杜飞轻车熟路,到了也没敲门,直接翻墙进去。 院里静悄悄的,只有一点蛐蛐的叫声。 上屋的灯亮着。 杜飞推门进去,叫了一声“秦姐~” 里边立即传来动静,秦淮柔踩着拖鞋从里屋迎出来。 她头发披散着,应该是刚洗过,还带着洗头膏的味道。 身上也换了新的,瞧见杜飞,眼睛一亮,立即扑到怀里,可怜巴巴到:“没良心的,回来这么久都不说来瞧我一眼。” 杜飞嘿嘿一笑,伸手不轻不重拍她屁股一下:“这不是来了么~” 感觉到他手不老实,秦淮柔噘噘嘴,一边拉杜飞进屋,一边说道:“我不是不懂事的,眼下你这边有事,你能来看看我就知足了,可别在我这儿耗了精力。” 杜飞知道,她不是欲拒还迎,是真的担心杜飞。 一来日久了生情,杜飞长的又精神,让秦淮柔心里爱极了。 二来也是她如今的一切都系于杜飞一人,真要杜飞遭遇挫折,她也得跟着倒霉。 所以,在这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克制。 杜飞却没那么紧张。 虽然这次轧钢厂出了状况,但在引入了沈佳宁之后,消防器材公司早就稳了。 就算情况再危急恶劣,也撼动不了杜飞的根基。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不慌不忙,半夜到秦淮柔这里来。 况且在轧钢厂那边已经安排好了,那个偷炮钢边角料的,今晚上要有所行动,一准儿跑不了。 杜飞到屋里,还没等坐下,却是微微一愣。 出去这段时间,秦淮柔屋里居然添置了一个大件儿。 只见里屋东墙,原先放脸盆架的地方,居然换成了一架棕色的立式钢琴! 杜飞诧异道:“这琴哪儿来的?” “你说这个呀~”秦淮柔正要去拿东西,准备伺候杜飞洗洗,再给他按摩,放松放松。 笑呵呵到:“这是厂里宣传部张蕙兰的。” 杜飞对这个张蕙兰有点印象,是轧钢厂的文艺骨干,能写会唱,长的不错。 不由问道:“她的钢琴怎么搬这儿来了?” 秦淮柔解释道:“嗐~张姐他们家那口子这不是下放了嘛,张姐一个人,拉扯仨孩子,还得接济两边家里,又赶上前几天孩子得了重病,就想把这钢琴拉到信托商店卖了。正好让我赶上,我就说借她点,应急过去。谁知她硬要把琴给我,说是借了也还不上,索性断了念想。” 杜飞皱了皱眉,问了一声“多少钱”? 秦淮柔道:“二十五,我后来去信托商店看过,跟这个差不多的都四五十块呢~” 杜飞顺手翻开琴盖。 这架钢琴有些年头了,应该是解放前进口的,但保持的非常好。 可惜,在这个年代钢琴这种东西根本卖不出价。 一来人们手头根本没那么多钱,别看秦淮柔轻飘飘说出二十五块,好像还占了便宜。 可要在认识杜飞以前,你让她买一架钢琴,别说二十多块钱,就是五块钱,她也不买。 更要紧的是,眼下除了去少年宫,几乎没有人敢在家里弹琴。 买回来放着就是一个摆设。 秦淮柔又道:“那天我看张姐对这架琴恋恋不舍的,等回头她手头宽裕了,寻思再把琴还她,咱不占这个便宜。” 杜飞“嗯”了一声,不禁感慨环境能改变一切。 当初他刚穿越时,秦淮柔连两毛钱的便宜都要占,现在却不愿多占二十块钱。 是她思想觉悟提高了?明显不太可能。 只是在她的心里,现在的二十块钱怕是还不如当初的两毛钱更要紧。 杜飞一边想着,一边顺手扣上琴盖。 他不会弹钢琴,也没有手欠的去按一下。 只是有些奇怪,张蕙兰为什么非要把钢琴给秦淮柔。 按道理,就算怕借了钱还不上,也不妨碍她先跟秦淮柔借钱应急,再去信托商店把钢琴卖了。 最少能多卖出十多块钱,到时候再还给秦淮柔不也一样? 秦淮柔帮她应急的人情虽然不小,但也不至于用十几块钱去填。 更何况,根据秦淮柔说的,张蕙兰家里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。 要是平时,杜飞未必会在意,但在这个时候,轧钢厂出了情况,他格外小心敏锐。 第(2/3)页